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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情是自由还是苦痛的

上一章← 章节目录 →下一章2021.12.05

爱情是自由还是苦痛?是追求一己幸福,还是辜负无辜他人?对待生命、对待爱情,是否可以只管织,而不管破?

缀劳蛛

摘节

“我像蜘蛛,

命运就是我的。”

我把结好,

还住在中央。

呀,我的甚时节受了损伤!

这一坏,教我怎地生长?

生的巨灵说:“补缀补缀罢。”

世间没有一个不破的。

我再结时,

要结在玳瑁梁栋

珠玑帘拢;

或结在断井颓垣

荒烟蔓草中呢?

生的巨灵按手在我头上说:

“自己选择去罢,

你所在的地方无不兴隆、亨通。”

虽然,我再结的还是像从前那么脆弱,

敌不过外力冲撞;

大亚湾运营公司已按要求及时向国家主管单位和监管部门报告。电站将严格按照运行技术规范要求 我的形式还要像从前那么整齐——

平行的丝连成八角、十二角的形状吗?

他把“生的万花筒”交给我,说:

“望里看罢,

你爱怎样,就结成怎样。”

呀,万花筒里等等的形状和颜色

仍与从前没有什么差别!

求你再把第二个给我,

我好谨慎地选择。

“咄咄!贪得而无智的小虫!

自而今回溯到濛鸿,

从没有人说过里面有个形式与前相同。

去罢,生的结构都由这几十颗‘彩琉璃屑’幻成种种,

不必再看第二个生的万花筒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没有爱情么?诚然,我从不曾在别人身上用过一点男女的爱情,别人给我的,我也不曾辨别过那是真的,这是假的。夫妇,不过是名义上的事,爱与不爱,只能稍微影响一点精神的生活,和家庭的组织是毫无关系的。”

“他怎样想法子要奉承我,凡认识我的人都觉得出来。然而我却没有领他的情,因为他从没有把自己的行为检点一下。他的嗜好多,脾气坏,是你所知道的。我一到会堂去,每听到人家说我是长孙可望的妻子,就非常的惭愧。我常想着从不自爱的人所给的爱情都是假的。”

“危险不是顾虑所能闪避的。后一小时的事情,我们也不敢说准知道,哪哪能顾到三四个月、三两年那么长久呢?你能保我待一会不遇着危险,能保我今夜里睡得平安么?纵使我准知道今晚上会遇着危险,现在的谋虑也未必来得及。我们都在云雾里走,离身二三尺以外,谁还能知道前途的光景呢?经里说:‘不要为明日自夸,因为一日要生何事,你尚且不能知道。’这句话,你忘了么?……唉,我们都是从渺茫中来,在渺茫中住,望渺茫中去。若是怕在这条云封雾锁的生命路程里走动,莫如止住你的脚步;若是你有漫游的兴趣,纵然前途和四围的光景暧昧,不能使你赏心快意,你也是要走的。横竖是往前走,顾虑什么?”

“外间传说我和谭先生有秘密的关系,说我是 ,我都不介意。连他也好几天不回来啦。我估量他是为这事生气,可是我并不辩白。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把真心拿出来给人家看;纵然能够拿出来,人家也看不明白,那么,我又何必多费唇舌呢?人对于一件事情一存了成见,就不容易把真相观察出来。凡是人都有成见,同一件事,必会生出歧异的评判,这也是难怪的。我不管人家怎样批评我,也不管他怎样疑惑我,我只求自己无愧,对得住天上的星辰和地下的蝼蚁便了。”

她从土华回来,先住在史先生家里,意思是要等可望来到,一同搬回她的旧房子去。谁知等了好几天,也不见他的影。她才知道可望在土华所说的话意有所含蓄。可是他到哪里去呢?去干什么呢?她正想着,史先生拿了一封信进来对她说:“夫人,你不必等可望了,明后天就搬回去罢。”

“为爱情么?为爱而离开我么?这是当然的,爱情本如极利的斧子,用来剥削命运常比用来整理命运的时候多一些。他既然规定他自己的行程,又何必费工夫去寻找他呢?”

“我像蜘蛛,命运就是我的。蜘蛛把一切有毒无毒的昆虫吃入肚里,回头把组织起来。它第一次放出来的游丝,不晓得要被风吹到多么远,可是等到粘着别的东西的时候,它的便成了。”

“它不晓得那什么时候会破,和怎样破法。一旦破了,它还暂时安安然然地藏起来,等有机会再结一个好的。”

“它的破留在树梢上,还不失为一个。太阳从上头照下来,把各条细丝映成七色;有时粘上些少水珠,更显得灿烂可爱。”

“人和他的命运,又何尝不是这样?所有的都是自己组织得来,或完或缺,只能听其自然罢了。”

园里没人,寂静了许久。方才那只蜘蛛悄悄地从叶底出来,向着的破裂处,一步一步,慢慢补缀。它补这个干什么?因为它是蜘蛛,不得不如此!

(:郑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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