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音回家的诱惑散文

愈是年关，我愈是恐惧看到城市里汹涌的人流，如惊涛骇浪一般。

这样的日子，我从人们的脸上读到的居然不是风尘，疲惫。也许，在不远处有一个称作“家”的地方，在静静的守候他们，让他们喜悦，魂牵梦萦。

冬天来得很突然，去得似乎不尽人意。羽绒服的生意终于在一个温暖的日子里草草收场，生意失利再一次让我陷入到了尴尬的境地。我想在冬天看到一场雪，或许在这暖暖的日子里，思念雪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
二哥的一直催促着我回家，侄儿继侄女之后，今年考取了大学，他一再提醒着我回家聚聚。年的概念已经淡漠，剩下的或许只有剪不断的血脉亲情了。

带着儿子，我融入了匆匆的人流，像众多奔波的人一样，手握着一张小小的车票排队，再排队……

几个小时的等候，我没有狂躁，充分证明了我的耐心。

坐在车窗边，头靠在车窗玻璃。我看一只飞鸟扑闪着翅膀欢叫着随车飞翔，自在而执着。

昨夜下了一场小雨，雨后城市的天宇湛蓝湛蓝，难得一见的白云居然悠长地飘浮在空中，把人的思绪也扯得悠闲自在。汽车行驶在长江大桥上，目光所及是滔滔江浪……

这样的天气，这样的氤氲，最容易让一个人重新回到孩堤，忽而想起泰戈尔《飞鸟集》中的呤哦：笛子在远方吹奏／汲水的少女顶着瓦罐／悠然回家／她们裙袂上的饰环叮当作响／黄昏挂在朦胧的树桠上／啊／你那远方笛子的热烈召唤呀／忘记了／我总是忘记了／我没有飞马／我永远束缚在同一个地方……

我们终日奔波，终究挡不住回家的诱惑。看着身边渐渐长大的儿子，心中徒增几分苍凉之感。

人啊！经不住岁月的剪裁；曾几何时，年轻时的壮志凌云化作了一天忙碌，青春时的热能大度变成了一腔唏嘘。

人到中年才知道：自己不是神，是人！面对浮光掠影，空有一番感喟，精神横越着生存世界，身体却在苍生中浮沉……不知道这是不是另一种悲剧？

这个世界，有的人生来注定要成为疯子，只因他有一颗糊涂的心：身在人间，却总想上天。

十几年打拼，终于没有在这个城市得之一隅，城市就在我眼前，我却感觉远在天边。回家前的一个晚上，我彻夜难眠。短暂的入眠后，我梦见了已经离开三年的母亲。

母亲还是从前的那个样子，两鬓白发，皱纹满面。她用粗糙的双手抚摸着的脸颊，轻声絮语。

儿啊！你又瘦了。

在梦中我哭了，哭得惊天动地。

不曾对母亲说过生活的艰辛，我诧异母亲缘何知道？

汽车在密集的车流里蠕动，二哥的打断了我的思维。

六，到哪里了，嫂子准备做饭了。

我不知从何回答，具体来讲，汽车此刻还在城市里蚁行，他的速度怎及我回家的信念？

我打开了里的音乐，戴上了耳机。一首首忧伤的曲子缓缓流过，与车上人们的欢颜不合时宜。儿子始终属于乐天派，不知愁源自何处。功课似乎不是他分内的事情，他关心的只是让游戏如何去升级。此次回家，我更想让他去看看家乡的风土人情，以及他那些哥哥姐姐是怎样学习的。

几个侄子相继考上了大学，不仅仅于他，于我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。我在城市苟延，儿子接受的教育并非最好，最近几次居然在吧发现了他的行踪。

某些时候，我伤心得无语。

二哥让我带儿子回家读书算了，没有众多的借读费，补课费，培优费。在农村，孩子们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，至少在大人眼里，可以看见孩子们的天真。

我何曾不想，转眼已在这个城市读书十年，我不想无功而返。

是谁唱出了常回家看看？我怀疑他没有完全弄懂什么是柴米油盐。别以为手里只是缺少那一张小小的车票，如果真的回家了，我们吃的不是虚无的空气，是人间的烟火。

汽车离家越来越近，心却越来越远。家乡的改变令人始料不及，甚至某些地方超过了城市。不是第一次回家了，公路两旁的油菜与麦苗在冬日里的阳光下徜徉，显得悠闲，散漫。一栋栋高楼在乡镇的街头巷尾拔地而起，如雨后的春笋，仿佛生长于一夜之间。

回到家中，已是下午时分，二哥家的午饭早已吃过。嫂子重新点燃了柴禾，为我跟儿子做了满满的两碗瘦肉糍粑。

许久没有亲近糍粑的味道，此刻入嘴竟是香甜酥软，回味无穷。

二哥见我吃得如此带劲，便对我说。

回去时我给你装一些，免得在城里想吃的时候没有。

二哥看似真的老了，培养着两个大学生着实不易。我愧于没有给他多大的帮忙，到头来却似乎在接受他的 。

你别想多了，这些东西在乡下不值什么钱，要是方便你就多拿些去。

哥，我想带些酸菜去。我居然感觉语气中带着颤音。

明天再说吧！你先歇歇。

是夜，我跟儿子睡着二哥家的楼下。家里几年没有住人，早已是蛛丝密布，尘霾迭起了。

儿子专心看着电视，我却思绪万千。为了儿子的学习，这些年我和妻子基本上与电视隔绝了。一台电视坏掉了，便再没有想过去置办。只盼着儿子早日学业有成，可以与妻子重温多年前一起倚在床头看电视的情形。

窗外的月光很顽皮，透过玻璃钻了进来，很温馨。我打开门踱出屋外，如水的月光抚摸着我，一如多年前的那样。夜空斑斓如蓝丝绒，一颗颗星星璀璨夺目。

这样的夜色，很久没有看到了，这样的月光也是多年前触摸过。城市里的夜晚没有星星，我不只一次这么认为。夜很静，屋旁的竹林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，这样的声音似是从远古传来，悠远而寂静。

借着月光，我走近许久未曾住人的老屋，人去楼空，老屋在此沉寂。几年前，母亲曾只身坐于门前等待着我的归来，几年后，我再也见不到母亲用失落的神情目送我离去了。此刻，我的心一如夜空的月光皎洁，母亲便是离去了，我却时时能感觉到母亲的存在。

二哥家的酒席办得很丰盛，在城市里我也很少见过。山珍海味，一应俱全。侄子的同学很多，足足坐了四张桌子。看着那一张张青春的面孔，却不是我的曾经……

离开的时候，二哥给了我一壶菜籽油和半袋子大米。

听说城里很多人在吃地沟油，荧光米。你带些去吧！解解毒。二哥憨厚的笑笑，我只觉眼睛发热，鼻子发酸。

是什么牵绊了我们回家的脚步，让我们在异乡的街头唏嘘，流连？

不是我不明就里，家始终在心里，在梦里，在那个遥远的山村……

共 2 19 字 1 页 转到页 【编者按】看完作者的散文，一丝伤感溢满心扉。为了儿子背井离乡去了城里，不看电视，孤寂而凄然。哥哥在农村两个孩子先后都考上了大学，浓浓的亲情感染着，想起母亲，想起亲人。孩子天生爱玩，爱玩就让他玩吧，考上大学固然好，考不上大学孩子也有出路。条条大路通罗马，为何非要走上大学一条路，父母没有欢乐，孩子失去了童真，顺其自然，凡事尽心尽力就好。作者驾轻就熟，文字表达能力可见一斑，游子回家，借景抒情，忧伤中难掩文采飞扬。问好作者推荐共赏。【：冰梅】

1楼文友：201 - 22:41:47 作者驾轻就熟，文字表达能力可见一斑，游子回家，借景抒情，忧伤中难掩文采飞扬。问好作者推荐共赏。 自幼酷爱文学，笑看世间百态，广交天下朋友，共谱华丽辞章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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