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间散文某年某月的那些人那些事

【题记】：

人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动物，自从有了过去，也就衍生了记忆。有了思想，也就有了情感。当生活趋于静谧了，情感浓郁了，那人、那事、那物都会勾起对往昔的回忆。那情如往昔的感情涟漪久久地围绕着你，挥之不去，令人喜，令人忧，令人戚……

之所以记起那些人、那些事，是因为其人其事在脑海里总是如火花一般闪现，令人回味无穷。

【阿贵】

老师，是一份天使般的职业。小时候我很是向往。然而，家人却极力地反对我有这样的理想。原由是教师在当时的社会地位低下，教书的经济收入也不高。正所谓臭老九啊臭老九，要背负几千年的“美”名罢了。

阿贵，四十好几了，150公分左右，头小脸尖，一绺浓浓的胡须显得分外的亮眼，皮肤黝黑。一撸裤子蹲下，那萝卜似的小腿立刻就露了出来。但他并不注意这些，而当他每每提个竹篮，内放了几条黄瓜慢腾腾走着时，不远处的几个女老师却故意地叫他了：“阿贵老师——阿贵！”

可他的两小眼睛还是看着前方，依然不快不慢地荡着。女老师们见提高嗓门叫也无济于事，无法，她们只好相互地挤挤眼，努努嘴了。

“哎呀！阿贵是不是怕我们吃他的黄瓜啊？”一位女老师索性凑到同伴的耳朵旁窃窃私语。

“啊！吃黄瓜呀！”这回他听见了，且听的真切。人好似被电给省了一般转身，大声叫道：“来来来，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。来来来……”

他一边说一边老远地将黄瓜递了出来。弄得女老师们哄堂大笑，忙走近说明原委。

由于生理的缺陷，他娶了一位乡村女人。老婆虽然温顺，但是却有一不足之症，又无文化无职业。面对着这个清贫的家，总是唉声叹气的多，时不时得也和“黄脸婆”吵上几次。而每每看到打扮漂亮的女生，他也不外乎得多偷看几眼。借着自个是班主任之由，光着身子穿个短裤，在女生宿舍前游荡了许久，确认只有A女生一人在，也就醉醺醺地闯了进去。吓得A女生赶紧抓起一个睡枕挡驾，可他却像个无奈的游民，鼻子哼哼声又喝喝道。但终究是没那个胆量，乱找了找茬儿，挤了挤几下子小眼睛后悻悻离去了。

回到家，他扒在床上，抱着儿子的布娃娃，双手双脚使命、使命地捶，使命、使命地蹭。浑身上下的觉着不舒服，内心痛苦极了！

翌日，也就流言四起了。时不时地传入他的耳朵里，也只有令他越来越烦躁了。虽下令：“从明日起，迟到者一律罚现金，每人次五角。”可结果相反，无意识地在学生的意识形态中，他的地位形象已不是令人讨厌了，确是降至最低最低下了。

到了学期末，他结束了带班的生涯。却也留下了剩余的时间做起了兽皮生意，有时也远走他乡。而每每女老师们路过他家的时候，总是要捂住自己的鼻子。因为他家总是挂满了些我不知名的动物皮毛，那个味啊，也真是难闻！

【着粉笔的女人】

女人，也许是世上最为靓丽的一道风景线。或婀娜多姿，或娇艳欲滴，或婷婷玉立……有时一个时尚发髻或是一件飘忽的摆裙都能让你啧啧称羡；有时一颦一笑，甚或举手投足都能让人铭心刻骨。中国有沉鱼落雁、羞花闭月之傲，国外则有玛丽莲?梦露之美。

不过，我现在要讲的这位女主人公外表并不美，但在当时她却要当属前卫。课间十分钟的时候，她也会和一个时下的黄毛丫头学生一样，下楼买买板栗或是瓜子什么的零食。然后和同伴的老师一起边嗑着边调侃上楼。当和她探讨“前卫”一词时，她总爱讲，“这没什么的，改革开放赶潮流吗！”

课堂上，她总好一身牛仔裤。下身是不换的甚或少换，上身是要求常换的。有时红，有时紫，改天又白，甚或黑……当时我们的班集体里流传着“又换了”的口头禅，说的就是她的上半身。我还依稀记得在这位数学老师身上捕风捉影的情形，同学们捕风捉影的即感新鲜，又甚觉可笑而快乐——道的是津津有味！

口红是必不可少的，手指着粉笔的时候，小指总是格外得高高翘出。十几分钟过后，她用无名指顶了顶好似微微地往下跌的白色眼镜。

而每当打比方的时候，话题不由自主得就被她自己转移。但她还是得意地轻语似柔，“比方穿着吧，我喜欢得体、整洁。如果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洗衣服上的话，我建议你们买二套牛仔裤。我觉得吧，牛仔裤穿后，把它整日地挂在墙那也不会觉得它很脏，一个月甚或懒点半年洗一次。”她在讲台上说得顺畅自然，台下的学生则是哄堂大笑。见学生们笑，她又郑重其事，“哎，不要笑啊！是这样的嘞。”说完，她又做了一次那标准性的动作——伸出无名指顶了顶白色的眼镜。学生们还是哈哈地笑个不停。

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她的这种转移法用得是何目的，是课程中的一个停顿，还是以此来收拢我们分散的听讲力，不得而知。

总之，我们觉得这位女数学老师的课讲得很新鲜，也很有味道。曾经有一段时间，我们的视线总是围绕着她转，哪怕是课间十分钟也不放过。一个道：“她和一个长发女郎边走边嗑瓜子慢悠悠地下了楼了！”一个又传，“她们谈笑着朝卖板栗的小摊位走去了！”这又和现在的青春少女有什么两样吗？

尽管如此，调皮的我们并没有将这种好奇用在学习上。期中考试后，我们班的数学在全年级处在最后一位。站在讲台上，她叫的脸通红，且 高昂，“这么容易还不会做啊？这么容易……”不知不觉中她越想越气，脸慢慢地由红变成紫了。她索性把教本往讲台上一撂，伸出无名指顶了顶那往下略跌的白色眼镜，掀开一下那没有扣好的牛仔上衣，双手叉腰，长长地重重地出了口气，“嗯，这么容易！气死我了！”而此时她的短发比任何时候都要精神，台下这会儿已鸦雀无声了。

后来，她主动提出了不教我们了。不过，我还是想念她的，想念她的“口红是必不可少的，手指着粉笔的时候，小指总是格外得高高翘出。十几分钟过后，她用无名指顶了顶往好似微微地下跌的白色眼镜。”

她是个美丽的女人！

【念老】

太阳静静地挂于天边的西面，将半边天印染的柔红、柔红的。余晖又静静地流泻于大地的每一个角角落落，太阳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一样抚慰着大地上的每一处生灵，它微笑着静谧地望着大地上的每一个人每一处物。微风过处，流淌于绿叶之间的柔光不禁使得叶儿发着斑斓耀眼的光茫。在抚河河堤的公园处，对对亲密的恋人你搭着肩我半搂着腰，呢喃细语地悠闲自在。

而两鬓斑白的念老，两眼深邃，一个人独自伫立在常常和老伴歇脚的水泥梯处，身旁的河水波光粼粼。他一动不动呆若木鸡，安静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夕阳西下，直至最后一缕余晖的隐去。此时的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眼泪，豆大的泪水吧嗒、吧嗒地夺眶而出。仿佛天的那边挂着的不是太阳得远走，而是爱人的微笑，她甜甜的笑着慢慢隐匿，直到消失。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右臂，嘴里不停地念叨老伴的小名，“小玉，小玉，我的小玉！你别走！你别扔下我一个人！”

此时的绿叶一动不动，叶儿重重地往下直垂着。河水突然间变得暗淡，一点儿生气也没有。念老的一言一行，吓得柳条上的麻雀儿“扑哧”一声飞远了，情侣们惊讶地望着绕道了。可谁又能够知道念老的失妻之痛，每当夜阑人静的时候，唯有湿枕相伴。而他总感爱妻没死，小玉还总是在身侧围绕着并轻唤自己的名字。但却次次伸手、转身总也是触碰不到，唯有泪千行！

为了这撕心裂肺之痛，他都强拒了儿女们的力邀，婉拒了亲朋好友的盛请。每天独自一人趁着晨曦，去寻找昔日恩爱夫妻的光阴与足迹，而不知疲倦。唯有这样，才能让自己的心舒坦；唯有这样，才能对的起青梅竹马的小玉；唯有这样，才能知晓爱妻依然还好好地活着的信念。为此他痴、他狂，慢慢地一日一日地消瘦，可他全然不以于理睬。知晓的人啊！你能阻止打断他的行程吗？

夕阳西下，是他必备之课。像是看他们喜欢的越剧《红楼梦》一样直到它谢幕为止，因为在那天的西边，可以望见爱妻的音容笑貌！抚河河堤是他们俩常来活动的场所，也是他们喜好的幽会的场地。逛累了，俩人甜蜜地坐在水泥梯上小憩，望着夕阳的余晖，笑谈自己的海誓山盟史，念叨儿女们的童年往事，絮叨快乐生活的氛围,调侃自己的痛苦经历……想着这些林林总总，念老情不自禁地露出甜甜的笑。不一会儿，他又神情呆滞，竟又呜咽痛楚。

近段时日，念老忽地记起了感念。这不，今天就特地来守候我的车了。这回念老像往日一样平静，一上车就跟我一笑。

“我等了六部车子，终于等着你了！你好！”念老异常得安静。

“老伴呢？”我向往常一样看了看他的身后，“哦，又当锻炼，在前一站等你了吧？”

“谢谢，谢谢挂念！”说完这句后，他的眉头有些紧锁。声音慢慢地变小了，“没了！老伴走了！没了！”

突如其来的回答弄得我一愣，深怪自己的唐突。不禁又转头回望了一眼他的背影，顿感他憔悴了。原先整齐的白头发有些长，也有些乱。记得我在《都市耆人》里这样描写了念老的浪漫——清晨，他总是按时地搀扶着老伴上12路公交车。那感情很温馨，他也很体贴，尽显老年男人的关怀与温柔。行动上小心翼翼，嘴角却不停念叨，“慢点，小心。”之余也不忘向司机的我笑笑。我也会心地笑了。并禁不住地问一句，“您老每天去——”没等我说完，他就答道:“和老伴去沿江路散散步，透透新鲜空气。”嘴角还露出幸福的微笑。我似乎受到感染，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手赵咏华演唱的《最浪漫的事》，“……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，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……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，就是和你一起漫漫变老。至到我们老的哪也去不了……”

——我们的社会需要多一份浪漫……

即将到下一站的时候，念老那焦急的神情、那熟悉的身影又闯进了我的视线，他晃悠于车身的前段，身子侧着眼斜睨于外，好像在搜寻着什么。

“他刚不是说老伴没了吗？怎么还一个劲地望外找啊？”我心里犯嘀咕，还是在站上多停留了一会儿。

从这以后，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念老了。

共 842 字 1 页 转到页 【编者按】在我们的生活中，总有那些人、那些事在经意或不经意间勾起着我们的回忆，正如作者题记中讲的，“那情如往昔的感情涟漪久久地围绕着你，挥之不去，令人喜，令人忧，令人戚……”亦如轮回的四季，当秋叶划过眼眸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秋天来了。文章文笔娴熟，应用自如，语言质朴，描写细致，淡雅的文风，依旧让人回味。欣赏了，问安老兄。——菊惆【江山部精品推荐】

1楼文友： -04 17:47:25 那些人，那些事，那些情愫，那些回忆。问安老兄。 王者的忧伤

2楼文友： -04 17:48:04 期待更多精彩佳作呈现指间。远握。 王者的忧伤

楼文友： -04 20: 6:52 总有一些人和事躲进记忆里。只稍稍弄拨便荡漾开来，就如一坛老酒，历久弥香！欣赏，问候朋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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