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年故事二则文李陵湘(1)
葬 鸟。
地点：故乡山区学校。
人物：我、彭同学。
时间：小学二年级。
某天，我偶尔发现一菜地坡上有一鸟巢，不知名大鸟叼食出进，亦显忙碌，并传小鸟叽叽声，甚喜。讯传同桌彭同学，课间，我俩经过紧张研究讨论，最后一致同意，将此鸟巢之鸟不论大小一并捉拿人工饲养。随后进行抓捕行动布署，决定由我在夜深人静时实施抓捕，因我熟悉鸟巢的具体方位，属不二人选，他负责接应保护。
是夜，我俩在八点左右到达现场，山区夜晚漆黑，风儿嗖嗖，树叶唦唦，伸手不见五指。正当我准备扑向鸟巢时，彭一把拉住我神密说道：听大人们说鸟巢如果被人发现，当时应扯几根头发置上，否则晚上有大蛇偷袭鸟巢，吞食鸟儿。
我大惊，后退数步，山区蛇多，毕毕皆是，大小不一，品种多样，随处可见。如我抓鸟，鸟巢藏蛇，蛇含剧毒，咬我一口，命丧不值。正当我俩商量对策，音高惊鸟，听扑的一声，鸟妈飞向夜空无影无踪，留下小鸟宝宝数只，被我俩生擒。
为便于喂养照料，隔日清早，我俩用小纸盒装鸟宝宝带至学校，趁老师同学还未到校之际，先到教室外窗台下挖一洞，洞置干草作鸟巢，留米饭一团，水半杯。孰料天有不测风云，鸟有旦夕祸福。因我俩不懂鸟语，更不知哺育方法，原本想让小鸟在我俩的关爱下茁壮成长，却在第二天全部归西，造成不可挽回，难以原谅的损失、错误。悲恸过后，我俩决定用玻璃棺为小鸟宝宝进行厚葬。于是，寻得一废弃玻璃药瓶，放入小鸟遗体紧盖，在校舍外找一宝地挖穴作墓”安葬了小鸟们，了结了一桩愧疚的大事”
过了几天，课间休息，我俩去看鸟墓，忽尔童兴大发，想看看埋在地下的小鸟是什么样子，速将玻璃瓶挖出，隔瓶观鸟，无有异样，安详似睡，遂开瓶盖，妈呀顿觉奇臭无比，大呕至胆水尽。
数日后，我一手指生疮，溃烂月余方癒，今悟，报应也。
苦 果。
儿时伙伴生于大山，长于深山。深山矿区，是我同辈发小的摇篮。
家居山顶，居高临下，远眺山脚，矿区首府”犹如小城，非常想往。偶见怪物，形如甲虫，轰鸣笛响，平地飞奔，上坡爬行，力大如神。长辈告曰，此物乃汽车，即可装货，又可载人，跑得飞快，很是好奇。同院顽童，想入菲菲，盼能乘坐，体验真假。心动不如行动。这天，数枚顽童，狗胆包天”蠢蠢而动”背着家长，私自下山，不辞而别，集体消失。尔等，离开了自出生以来，从未踏出半经2oo的活功区域，直奔山底闹市。矿区中心，繁华新鲜，山娃稚童，目不暇接，东游西逛，转悠半天。不忘初心，寻觅汽车。终于，探得，找到汽车之家”于是，顽童蹲守家”门，严防死守，不坐此物”决不罢休。天助顽童，傍晚，机会来临，一大卡车准备出山，司机大意，童偷爬车，躲进箱内，不敢吭声。稍许，汽车启动，风驰电掣，驶向山外。童先惊骇，速兴奋。山区早黑，夜幕降临，家已远去，不见踪影。童慌，哭喊一片，手拍车箱。司机惊恐，急刹车，来到车尾，目瞪口呆，暴跳如雷。暗叹险矣，如出事，工作不保，狱灾难免。此距矿区，十数公里，地名古城。
古城非城乃一小村。司机怒后，指童臭骂。遗童路边，遥指归路，扬长而去。顽童懵懂，看似调皮，却也胆小，岂敢半夜，行走山路，就着星光，徘徊古城，马路溜达，无处落脚。秋夜山区，寒气袭人，冻饿难熬。农户家旁，大禾草堆，童似仓鼠，纷纷钻入，蜷缩草中，取暖睡觉。可疑举动，惊醒农户，悉数逮住，领进家中。农民大叔，仔细盘查，小流浪者老实答问。却原来，这些顽童全来自矿山，他们中有些父亲，竞然是自已昔日的矿友。看着这帮擅自离家出走漫游的流浪儿农民大叔哭笑不得，善良地暂时收留他们， 并腾出一床让小顽童挤睡。
第二清早，农大叔将他们统统叫醒，领到厨房各赏一大碗香喷喷的油炒饭。饭后，农大叔押送”流浪儿”二公里，并吓唬他们顺路赶紧回家，如果下次胆敢再四处乱跑，被他逮住一定送到派出所关黑屋子。小顽童老老实实，沿盘山公路，行走十多公里到达矿区，再从山脚走羊肠小道翻山越嶺，步履艰难，饥饿难当，疲惫不堪，天黑到家。
两天一夜，父母急昏，突然归来，由爱生恨”各赏家法，五花八门。那夜，山头小院，哭喊声声，惨如宰猪，恐怖吓人。吃此苦果”记心大增，顽童此后，不再颠狂，独出山门。
全球华人乡土文学研究创作会。